这是汕尾的年丨烟花不再绚烂

名园老马

烟花绽放的繁华与绚烂，是记忆里年味最浓的样子。
惯例而言，罾城吃完年夜饭还不到下午五点，这时候的正直街安静又干净。小孩的手上攒了今年的第一批红包巨款，如不稍微消费，好像愧对这份雀跃的欢喜心情。去街尾的铺囝或者中街的杂货铺，挑上几种鞭炮来耍是最好的选择，最爱的则数嗒炮或术术炮（又称仙女棒）。

讨一根阿嫲拜神的香，点着了到老鱼市昏暗的角落去，或者直接就在门前的空地上，术术炮星火四射，稀稀疏疏地像小爪抓住了黑暗，又像一朵转瞬即逝的金灿灿的花，美得心醉。 像术术炮这种小烟花，往往一根就能抓住周围的眼球，大伙痴痴地看上一阵，看那火花从繁盛到凋零，心情就会突然失落。这时接力又点上一根，璀璨的焰火即刻带来峰回路转。这种简单的玩乐是让人不知疲倦的，尤其在大年三十这一天，满街的红彤彤的过年气息，术术炮的焰火闪闪烁烁，一张张孩童的肥嘟嘟的脸，都被衬得亮晃又温暖。

这大概是对烟花最开始的记忆吧，似乎也因为这样，对所有烟花都有一份无法自拔的喜爱。后来看日本的动漫，术术炮多是某些煽情场面的标配，在祭典，在庆典，是爱情、亲情和友情中间，温暖又美好的存在。

而在《花名未闻》中，当大家朋友为面码一起努力实现愿望，想要制造一场美丽又盛大的烟花。那一集的催泪程度看过的朋友应该都无法忘记。结果烟花顺利绽放了，而面码也没有消失，在那绚烂的烟火中间的感动，也许只有自己才懂吧！

这种花火般的大烟火，循例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这晚的罾城各家各户都会放开门炮——晚饭之后关上门，直到大年初一的子时左右，开门放鞭炮迎接新春的喜庆。开门炮的喧闹声会整夜起伏不断，随之而来的虎狮的祭拜喜乐，各处人家和寺庙，也开始新一年的第一次神明祭拜。有些人家则会在这时候，顺便放一些烟花，嘭……嘭……嘭……

随着声响急急忙忙爬上天台去看，看见那些繁花似锦的的焰火，像牡丹的华贵，像野菊的清丽，像绣球的玲珑……在开门炮喧闹中争先恐后地盛开，照亮了小城大年的夜空。这种烟花是比术术炮更让人期待的，也分外让人陶醉的。那时候会问阿爸：我们明年开门炮也放烟花好不好？阿爸抱着小弟，默默地点点头：等明年吧…… 这样的嘭嘭声，一直是最有吸引力的声响，大抵烟火总是和喜庆和年味形影相随，每一次看见烟花都尤为开心。一如所有的烟花汇演，总不缺热情汹涌的人群。

去年的大年初一，和波斯菊一行去拍了星河湾的春节烟花汇演，熟悉的人头汹涌，熟悉的欢乐场面，都在欢闹的鲜艳的烟花中，诠释这座城市对农历新年的热烈的向往。其他人忙着抓住烟火的璀璨，而我则在一旁，忙着拍摄那在父亲肩膀上看烟花的小孩，那对亲密相拥的情侣，那烟花谢幕后依依不舍的一家三口。年味的烟火，兴许也是因为团圆。

或者正因为工作所需，那次星河湾的烟花虽然盛大繁复，但还不如抱着女儿在天台看着的那些稀稀落落的烟花，看着她清澈的瞳孔里映着缤纷的光芒，那时候，正正是这份陪伴，赋予了烟花不一样的味道。或许就像《用九柑仔店》里，两金为凤玉点燃了一沙滩的烟花和仙女棒，只是希望凤玉再想起烟花的时候，能记得他。

今年过年因为消防原因和其他种种，开门炮也冷清，倒是烟花的声响偶尔能听见两声，找到去年的烟花存货，和女儿她们在家门口玩了一下，孩童对烟花天生而来的好奇和希望，让一切分外美好。

那喷发的耀眼的火树银花，一如幼时那般的璀璨且嫣然，尤其是在这个冷清又落寞的夜晚里。

本文来源：十号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