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皮街午市,汕尾最有名的几大午市之一,如果说到汕尾最老的午市,那麻皮街午市一定有名字。
街头的十字路口,有着汕尾少有的百年老字号-得合烧腊,好几个开了40个年头的摊位。
而今天要介绍的店就在这样子的百年午市上。
准确的来说,这不是一家店,是一个39年依附在麻皮街附近的小摊。
两张八仙桌,滚热的煤炉,散落着烧成渣的蜂窝煤,就这样简单地一起即将迈过第40个年头。
故事来源于39年前的某一天,麻皮街的关帝爷庙还没有向东北移后30M,一位做粿条的大伯,第一天在关帝爷的戏台前烧起了炉火。
等待着从中山码头沿着码头街,又到成兴路的渔民,购买自己的第一份午餐。
那是1980年,改革开放刚刚起步。
开了百年的得合烧腊也刚刚从饼店转成烧腊店,人们都开始纷纷做起了小生意,买粿条的阿伯,也不例外。
当年的麻皮街,为整个汕尾港最为繁华的地方。
从香港,珠三角直开汕尾的中山码头,来往朝拜关帝庙的人众多,而这麻皮街就是中山码头和关帝庙的必经之路。
而这,已经是阿伯在麻皮街卖粿条的第39个年头了,从1980年的1角元的粿条,扁食卖到了如今的最低的10元。
当年三马路口的车站来往人数众多,一路沿着大街,就是汕尾最繁华的集市,走到麻皮街的戏台前,一碗1角钱的扁食,或者是来自爷爷辈的回忆。
而在这改革开放也已经庆祝完40年的日子里,阿伯却选择在自己从事了大半辈子的粿条生意上,结束第40年的触笔。
我问阿伯:“为什么不做了。”
阿伯说:“老了,不做啦,儿女们有自己的事,我也要退休了。”
关于阿伯,其实住在这儿附近的人都会叫他“清伯”,他是看着附近的小孩蹒跚学步到长大成人。
不变的是他常常穿着背心,天气炎热时也会跟其他的大爷一样袒胸露乳,即使天气再冷穿着总是很单薄,看起来是一个十足“轻健”的老头。
他总会笑眯眯地跟你戏谑打趣,但也是个很“顽固”的人。
说不行的事情就是没门,无论怎么说都白磨嘴皮,例如我们第一次想要同清伯拍照,就是不可以。
也许是来源于上古世纪的刻板印象,也许是低调的性格,我们第一次去的时候,总能听到他落寞的嘀咕。
“拍照只属于达官贵人的玩乐,我们下层的人员上不了台面啊,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直到第二次我们换了个吃了阿伯很多年的摄影,阿伯才愿意和我们聊天。
每一日的10点左右,他都会在麻皮街午市来临前早早地到工作地点来生火起炉,到了14点左右,整个麻皮街那也就只有阿伯还在贩卖了。
问起阿伯为什么自己总是麻皮街午市里面最早来,而最晚走的摊位。
阿伯说,自己的炉火要一直烧,烧到探炉熄灭才可以。
而我想在基本上摊位都用煤气的汕尾,也已经很少人用炉火煮沸汤水了吧,因为这当中的不方便可想而知。
阿伯的摊位40年来不变,只有两桌。
红色的桌子和木椅充满了满满老味道的痕迹,一般的情况呀~特别是到了午间最热闹的时候,来了就必须和别人拼桌了。
桌上餐具也带着满满的时代感。
有多少人还记得,自己老家的那碗大公鸡图案的瓷碗。
阿伯的粿条摊有贩卖粿条,扁食,面等等。
扁食在家里做好,每天两大盘卖完就收摊了,做的都是熟客,有时候呀做多了也就等着有人来买菜收摊。
10元一大碗的扁食面真的吃不下,清伯的扁食感觉就跟外面的味道不太一样,味道会好吃点。于是便问这是自己包的还是外面买的呢?
“A早猪,顺顺!我老师父会去跟狮a买?”
其实不管点什么汤粉,用料上面都是一致的,标配一定是两种,一盘新鲜的叉烧肉和牛杂。
牛杂和牛腩一定是现场再煮过的,清理的很干净。
加上炉火上面一致煮沸的汤底,一碗沉淀了39年的粿条汤就做好了。
阿伯虽然最低10元有卖,但是用料真的非常丰富!说真的!我每一次都吃不下,小时候我总觉得是自己的胃太小。
直到后来上了高中,隔壁拼桌的中年男子也说自己每次都吃不下的时候,我才明白,不是自己的胃太小,而是阿伯的料太多。
那天拍摄的时候我说阿伯呀,怎么没有葱花了。
阿伯马上给我拿了这么多“葱花”
,原来葱花是埋在底下,如若不提前说明的话,会加些猪肠等。
阿伯的叉烧有一种带着古早味的甜咸感。
这种感觉仿佛小时候去菜市场帮爷爷买1块钱一盒的叉烧,爷爷要用来下酒一样的味道。
阿伯的牛杂用料也很丰富,而且很新鲜,处理的也很干净,每一次,总是满满的吃不下。
做到今年的年底,阿伯这碗粿条汤就不卖了。
和我们做过的很多老味道一样,如今汕尾超过40年的老店,早已所剩无几了,他们朴实,低调,用料实在,而这,才是我们汕尾人真正的味道。
但愿汕尾的老味道能留下更多,因为这也许是我们共同的回忆星河中剩下的,仅有的闪烁星辰,也是属于我们汕尾人永远的味道。
晚安,下期见。 本文来源:行缘在汕尾,文案 | 行缘,惊蛰,摄影 | 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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