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牯岭上开遍映山红

名园老马

3月16日下午，春雨过后，阳光轻柔，天空碧蓝如洗，携着春风衣袖，我和文友瞻仰了东涌镇铜锣寨村革命旧址后，穿山越岭登上宝楼村羊牯岭，看赏满山遍野的杜鹃花开的美丽风光。

杜鹃花，又称山石榴、映山红，系杜鹃花科落叶灌木，落叶灌木。杜鹃花种类繁多，花色绚丽，花、叶兼美，有“花中西施”之美誉，是中国十大传统名花之一。传说杜鹃花是由一种鸟吐血染成的。羊牯岭的杜鹃花是红色，花瓣大而鲜红，每一朵都红得似火，又像少女红彤彤的脸蛋，散发着娇嫩妩媚的美丽，芬芳了心事。

宝楼村道的左侧有一山坡路口，我们弃车前行。沿途路面潮湿，绿树掩蔽，山花怒放，令人心情舒畅，不禁有一种“何须名苑看春风，一路山花不负侬”的感想，轻盈又美好。一条潺潺小溪欢快流向低处的荔枝园，溯流而上，约半个小时便抵羊牯岭上岭处一块空地。

与它相隔是一个池塘，蒹葭萋萋，绿水盈盈，“水光潋滟晴方好。”池塘旁有一条陡峭的羊肠小道蜿蜒直往岭山上，大家从小道攀行而上，沿途植被浓密，蛙声阵阵，在幽静的山谷飘荡；空气含着泥土的气息，直往鼻孔钻，令人神情惬意；飞鸟不时从天空飞过，最后停栖林子里去。我想，所谓的“飞鸟没何处，青山空向人”应是描绘这样的情景吧？

我们走走停停，不畏小道狭隘险峻，途远岭高，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攀行便见到岭上开放的杜鹃花。凉爽的春风从四面八方吹来，轻柔滑过我脸颊，也在我指间滑动。放眼展望，崇山峻岭，山与山相连，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绿波晃荡着阳光，美不胜收；把目光收聚在盛开的一簇一簇杜鹃花上，但见花和花层叠，或含苞待放，或恣意争妍，风摇曳它们的绿叶和硕大的花朵，络绎如浮云，华容婀娜。那种感觉醉了眼睛，美了心窝，穷了我了词汇，只能借用唐人王维的“艳色天下重，西施宁久微”来形容了，来表达对杜鹃花的喜爱和赞美了。

山红涧碧纷烂漫，岭上开遍映山红。大家从羊肠小道爬上一个小山坡，便能与杜鹃花亲密接触了，“鬓云斜插映山红。春里淡香融。”身置于这红花织成的花海时，大家双呼雀跃，心情激扬澎湃，情不自禁地唱起歌曲《映山红》：夜半三更哟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风。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经久不息的歌声在羊牯岭的密林、花草间穿梭，停留在鲜红杜鹃花的美丽花瓣上，也轻敲着我记忆的门扇，让思想又回到此前途中参观的铜锣寨村革命旧址中去……

铜锣寨是一古村落，始建明嘉靖（1561），距今有458年。同时，它也是一个红色村。1924年至1949年，红军第四十九团和人民自卫队都曾在这里开展革命活动，并利用该村三面环山、树林茂密的有利环境，跟国民党、日本鬼子开展艰苦卓越的斗争。其时，我伫立在铜锣寨红色宣传栏前，观看着红军战士的相片，他们帽子上闪闪红五角星，眼前浮现电影《闪闪的红星》的画面，仿佛时空能逆转，光阴给我一个战火纷纷的历史片段：当年红军战士在羊牯岭深山密林行军战斗，他们也唱着“巍巍青山两岸走，雄鹰展翅飞，红星闪闪亮照我去战斗，革命代代如潮涌，前赴后继跟党走……”

阳光正好，春光明媚，如今我站在生机盎然，开满映山红的羊牯岭上，缕缕春风的纤手牵动的衣袖，抚摸脸颊，一幅美丽山水画卷在眼前打开，望着山峰重叠，芳草鲜美，绿林郁郁葱葱，满山遍野，热情洋溢的映山红，心绪翩跹，对我脚下的土地生出一份美妙的感想，随着绿波舒展。我想，眼里的这一片山，这一片林，这一片映山红，都有着美丽的心事，它们定记得当年的红军战士从这里走过的音容笑貌，雄赳赳、气昂昂的身影，每一朵盛开的杜鹃花会告诉人们，红红的花朵是战士帽子上红五角星，鲜红了眼睛，亮堂了心灵。

“芳草绝怜随意绿，野花真是映山红。” 当我仍沉醉于构想红军战士革命故事时，耳边又响起文友嘹亮歌声：“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这歌声把我思想拉回到一个阳光明媚、远离战火纷纷的现实。虽然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但我们可以继承发扬红军的革命精神，为我们的祖国繁荣富强，为人民美好生活而努力工作。

这样想着，抬头看蓝蓝的天空，云卷云舒，俯视岭下，青山绿水相随，“岭树重遮千里目”山头斜阳来相迎，我深深呼吸一口清香的空气后，自然身心舒畅，回头看文友下岭的背影，便挥手跟羊牯岭告别时，“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把一朵鲜红杜鹃花掬植在心坎。呵，时至今日，我仍感觉到她仍在丛中笑，仍在心里散发着幽幽的清香……

本文来源：看东岸，图文｜陈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