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

名园老马

芝麻是南方乡村常见的农作物，为“八谷”之一，喜高温、耐旱。在海丰也有种芝麻的地方，如平东镇的新东村，因其土壤湿度适中，降雨丰沛而成为大家熟悉的芝麻村。


以前，居住在乡下，每年清明后是播种的好时节，不少村民会在房前屋后的空地上，均匀地散播芝麻种子。父母选向阳的屋后贫瘠边角地，见缝插针地播上芝麻。当时，我见其播种还掺进若干细沙，不知为何。后来，询问得知，其作用是为了出芽均匀。


若干天后，地上冒出密密麻麻、星星点点的嫩绿叶，似绿毯、如绿缎，新的生命就诞生了。渐渐地，芝麻长高了。一阵春雨后，芝麻格外茁壮，腰全拔了起来，叶子绿油油的像有人用布擦过，打了蜡后。远远看上去就是一根绿色的秆子，上面有很多细细长长的叶子。飞鸟鸣啭啾啁穿梭在芝麻的茎枝间，回荡在屋后，也回荡在童年欢乐的岁月里，久久不息……尽管芝麻种子很小，但生命力旺盛，从破土发芽那一刻开始，不管土地是否肥瘠，它就一不屈不挠的毅力和精神，展示了自己的执着和顽强。

听大人说芝麻成熟周期比玉米和黄豆要短一点，比红薯就更短了，和早稻差不多。于是，撕着墙上的日历纸，等待着芝麻快点成熟。盼着、盼着，太阳一天天热起来，自己也换上了夏服……


“蕊绽重重密，花开节节高”。稠密的叶子间，芝麻花如同一只只小喇叭，素白而淡雅，似娇羞的少女；芝麻的花是从根部向上开，花朵朝下，一节一节的，如同鸡毛掸子；同一株芝麻，下方的果实已经饱满，上方的花朵正在盛开，最上面的花苞孕育着新的花蕊，次第而开。它不到万花丛中去争宠，守着自己脚下那方寸天地，一节一节默默往上攀登，直到季节终点。花开自然蜂蝶来，花香袭人，蜜蜂飞舞，嗡嗡声若隐若现，像无数的小精灵拨弄着琴弦。蝴蝶飞舞，舞姿轻盈，似秋叶飘零。一阵阵清凉的夏风吹过，一簇簇，一片片的芝麻花，随风摇曳，似在吹奏着盛夏的轻音乐。随着时间推移，花开花落，结满硕果，枝枝似鞭策的长鞭，上演了一幕幕由娇艳到灿烂的生命蜕变，走向节节攀高的生活，这或许是对“芝麻开花节节高”的最好诠释。

芝麻成熟了，一根根芝麻，叶子黄了落了大半，杆上结满了芝麻荚，硕果累累的样子。对小孩来说，玩芝麻也是一种乐趣。走近成熟的芝麻荚，将衣服垫在芝麻秆秧下，用手指轻弹磕打几下，芝麻荚裂开，听着悦耳的“哗哗”声，一粒粒黑芝麻如掉线的珠子，掉落在衣服上。我们几兄妹还互相比赛，看谁收的芝麻多，都不甘示弱。刚出荚的芝麻干净，将手心上的芝麻抓一点，放进嘴里，嘴里一咬，那味道沁润可口，脆韧充实，气味醇香，越嚼越有味，至今想起，仍觉幸福满满。唐代诗人王维在《奉和圣制幸玉真公主山庄因题石壁十韵之作应制》中，也有对芝麻醇香的赞誉，“御羹和石髓，香饭进胡麻”。这样的童年趣事伴随着我们成长。也有另一种情况，芝麻果成熟，经强烈阳光照射后，果荚会爆开，那小小黑芝麻会爆出来，我们叫它“芝麻开门”！若干年后，读阿拉伯童话故事《一千零一夜》得知，“芝麻开门”是打开藏宝山洞的暗语，青年阿里巴巴口喊“芝麻开门”的暗语以求获得宝藏。因此，它原本是一句具有魔法力量的咒语。如今，它的使用范围更宽泛了。

小芝麻大作用。芝麻、芝麻油不仅能食用，而且还能医用。宋无名氏有诗云：“小磨不知梦深处，香名美誉贡王侯”。意思是小小的芝麻比不过其它的五谷，但是香的名气却让它进贡王公贵族。过去的贡品，如今已进入平常百姓家。

小小芝麻，其节节向上的风姿，一直激励着人们。在海丰本地就有人将小芝麻栽成了“参天大树”，将小芝麻产业越做越大，则是实实在在的现实。芝麻成了不少电商的产品和特优新农产品。


如今，不少村民都移居县城甚至省城，房前屋后修葺一新，不再种芝麻，取而代之的是种上了各种花卉，一年四季，可以见花开，闻花香，大家的生活都“芝麻开花节节高”了。

文字：马泽松

图片：网络

编辑：马泽松

审核：黄晓萍

来源：善美东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