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心湖,是一个传统的客家围村,从风雨飘摇的岁月中一路走来,用自己的历史功绩被时代永远铭记:政府部门对她“农会旧址”历史作用的肯定;“广东省红色革命遗址”的身份加冕;赋予她“红色文化教育基地”的新时代荣誉……于2012年被评为省级古村落;2022年获批市文物保护单位……
连心湖自然村隶属于陆河县水唇镇高峰村委,位于该镇的东部,距离镇中心约有两公里的车程。背面是巍峨耸立、生态自然秀丽的观天嶂。深山石缝汇集而来的潺潺流水傍村而流,丰盈的清冽源泉哺育着这一片土地上勤劳、朴实的父老乡亲。连心湖人民,也在这自然的山环水抱中见证着历史的风云变幻。
据近代的彭氏族谱记录,结合其他有关史料记载显示,连心湖的整座房屋始建于清道光年间,是彭氏十五世九霄彭公奠基主建,从水唇镇水唇排十四世茂瑶彭公繁衍而来的其中一脉后裔。
连心湖的整座房屋包含池塘、禾町、门楼和正屋“康吉楼”。池塘的长度与“康吉楼”的面阔等同,成半月形,接纳正屋的排水。有趣的是,池塘中间有一天然的花岗岩石,仿如一尾游弋在水里的鲤鱼,水浅能见。被乡民赋予了“鱼跃龙门”的神话色彩,寄予了很多美好愿景。
宽敞的禾町挨着池塘,与门楼和“照池”相连接。以前青砖铺嵌而成的地板,是晾晒谷物和柴草的理想场所,可惜的是,青砖已经被现代的混凝土代替,虽然平坦,总觉得少了一丝古朴的韵味。
独立的门楼是由四根立柱、六角凉亭式、燕尾勾檐和镂空图案结合装饰的建筑。门楼牌匾是阳雕行书“连心湖”,字体圆润、饱满清秀,与正屋“康吉楼”的字体如出一辙,相传是由清代吉康都进士彭晓东所书。牌匾与门压的空位、左右边角,布置了两只泥塑的小狮子,画色清晰,栩栩如生,按推理也是蕴含了风水学的考究。
门楼建筑的墙体是由雕琢平整的本地花岗岩石砖垒砌,再加三合土夯筑而成。两边连接着一米五六高的围墙,也被称为“照池”,下面是一米左右的普通石砖,成工字型垒砌,上面是深绿色的古陶瓷样的瓷瓶,将整个大院子的正面成格栅式紧密排列,具有通风、视角良好,警惕外来骚扰功能。 门楼的吉度分金有别于正屋,据村中老者的传述,皆与地理风水布局息息相关,这也就是传统风水格局上的内外分金。
走进正屋,大石门上面,可见骨感刚劲的阴雕牌匾“康吉楼”,“康吉楼”牌匾两边各有两根方体混凝土(以前叫“红毛灰”)立柱,上面架着木制的跳梁连成屋檐,左右檐梁上的木雕是工艺的焦点部分,花草、人物整身雕刻和动物的雕像虽然不大,却手法细腻,由小见大,无论是线条还是轮廓呈现,都达到了神似,有栩栩如生之实感,让你不得不发自内心,为这些刻画传神的能工巧匠们的精湛手艺表示礼赞。
如果站在大院子中间,注目“康吉楼”左右两扇老墙的屋檐,有几个长方形的小孔,就是为了防御外侵,观察外面动静的扫瞄眼,外窄里宽,居高临下,视野开阔,可以搁枪械,对外面的风吹草动一览无余。
在1928年农历二月初六应战国民党的围剿战斗中,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当地农民武装,依赖地理上的优势,借着这些隐秘性好、扫瞄全面的设计,制造出敌明我暗的有利条件,打出了赤卫队农民武装的气势。虽然此役元气大伤,村中建筑也遭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坏,却大大鼓舞了海陆丰农民武装斗争的士气。离村子两百米的河畔上,高高矗立的烈士纪念碑,就是在这场战斗中英勇牺牲的五十几位烈士功勋的见证。 石门立框、花岗岩门槛和门前的石墩,棱角经过岁月打磨,已经圆滑可鉴,将其百年的历史沧桑容颜展露无遗。
“康吉楼”是整座房子的主建筑,属于“上五下五”两横屋加外横屋对称、砖木夯土结构,占地面积一千七百多平方米,总进深约28米,总宽约61米。原有房间86间,正屋有大天井1个,横屋小天井左右各有4个,都是与整座房屋的采光和排水密切关联的设计。
正屋、横屋和外横屋,皆在屋面青瓦遮挡下的走廊间互相联通,正屋与门楼之间是一个宽敞的大院子,大院子的两旁,各有两个对称的圆门,分别与外横屋的小院子连通,圆门的制作古典精致,具有一定的艺术、时尚,可见当时的房屋主人,也讲究风格品味上的求新立异。
正屋座东南,朝西北,后面是一个天然的小山包,据说,以前的村子外面有一道天然的刺竹屏障,遭遇了1928年那场围剿的大火焚烧后,剩下山包上面,触目可见的一棵棵高大茂盛的龙眼、相思和荔枝等久远的树木,引来各种雀鸟栖息于此,叽叽喳喳啼鸣清唱,尽显淳朴的乡村画面。遗憾的是,随着周围水土的流失,失去养分维持的树木走向了凋零,小山包逐渐失去了往日的繁盛和丰满。
随着乡村全面振兴的号角吹起,在政府有关部门的关心和社会各界人士的热心帮助下,连心湖作为红色革命老区,发展蒸蒸日上。
古村落由于建筑历史悠久,加上1928年国民党发动派围剿时烧掠的原因,建筑墙体和屋顶损毁严重,墙体斑驳残旧,夯土墙受风雨侵蚀,逐渐风化脱落,烟熏的黑,残留在屋子的每个角落。
具有文物研究价值的古村落,迫在眉睫的工程抢救,引起了各级政府部门的高度重视,主要的主体框架从局部开始,正在被及时地以旧修旧、以修复为目的专业技艺处理。特别是严重风化脱落的内外墙体,经过专业队伍的修复,绽放出新的容颜,保存了古村落的古朴与沧桑。残旧中焕发着欣然的生机,刚强的风采依然。
古村落后面,重新覆土后的小山包上,荔枝树、龙眼树和其他常绿乔木,从幼苗到茁壮的参天大树,呈现出绿盖如阴的美态。好像在讴歌乡村振兴成果的欣欣向荣。
古村落的外横屋右边,还有一个象征传承哺育的老井。从清道光年间,十五世九霄彭公奠基开始,陪伴着古村的每个日出日落。自从山泉引流的自来水代替了手提的井水,这口老井变成了一种乡愁的元素,被镌刻在现实和记忆的光盘中。
望着被现代楼房分隔,整体修复亟待继续的古村建筑。不禁感慨“苍老”一词对万物的适用。那别有特色的建筑风格,无论是规模、风水布局,还是里面独具匠心的精湛手艺,都是一道令人津津乐道的古建遗风,古典旷达的历史韵味才是她永远存留的魅力。 站在古村,喜看新貌,如果从游玩的角度窥探,偶尔会有穿越的感触,还会感觉因为某些缺失而带来的美中不足……
来源:善美东岸,图文:彭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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