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

名园老马

今天出门的时候，看到社庙前面的那片空地晒满了金黄色的稻谷，才发现又到了一年的秋收季，时间，过得好快了。

那满地的稻谷静静地躺在地上晒日光浴，很是享受的样子。夕阳西下，红黄色的余晖照在人间，照在稻谷上，使得本就金灿灿的稻谷更加亮眼。晒谷场上，大人往来忙活，虽是汗流浃背，却是满脸笑容。听母亲说，今年的收成甚好，谷子丰满。话说小学已经放学了，可怎不见小孩过来帮忙收稻谷呢？虽然依稀可见小孩的身影，却是在健身器材上玩耍着。

还记得小时候，晒稻谷的那段时间，每天下午一放学，书包就地一扔，就到晒谷场先收稻谷，就开始干活了。刚开始的那几天，家长还要去田里收割稻谷，所以整个晒谷场都是我们小孩子的身影。等大人在田里忙完回来时，看到的便是一堆又一堆高低不一的稻谷堆了。因为还未晒干，所以是不需要装袋的，只要收成一堆，再遮上一块塑料布挡露水便可。有时大人看到天气可能有雨，便让我们把稻谷装“箩”里，放进庙里，免得半夜下雨把稻谷淋湿了，待翌日天晴再搬出来晒。那时候，晒谷场就是我们游戏的天地，几个人拿着收谷的工具，就开始你追我赶，时而绕着稻谷跑，时而跑进稻谷里，把稻谷踩得到处都是，这时便会惹得哥哥姐姐的一顿大骂。可是我们自顾自地玩耍，笑着，闹着，童年很快便在打闹中过去了。中午放学后，我们也会帮着父母去翻稻谷，或者将稻谷“趟”薄一点，好受热均匀。

在稻谷晒干后，那时候的稻谷场就是大人的天地了，我们小孩只是打下手帮忙拿点东西。将晒干的稻谷收进袋之前，要用“风车”将空稻壳还有夹杂的垃圾吹出来，然后才装进谷袋封起来。有些人家会买个大大的用铁圈围起来的“谷兜”，直接将稻谷倒进去，想吃随时可以放出来一些，既容易保存又容易收纳，很是方便。

小时候挺喜欢收割稻谷的时节，因为可以吃到双蛋黄的鸡蛋。那时候，屋子后面还没有人家建房子，都是耕种的田地。稻谷收割后，就放家里养的母鸡出去寻食。一群鸡便争先恐后地在田里啄掉地上的余谷，还有田里的虫子，每次都会吃得饱饱的回来，然后过几天便会下一个大大的双蛋黄的鸡蛋。虽然双蛋黄的鸡蛋与普通鸡蛋并无多大区别，可是吃起来就是很满足，就像天赐的幸福一般。

读初中以后，家里就没有种过稻谷了。记忆中，从那会开始，很多人都没有种了，晒谷场自然也渐渐空出来了。收获季节，虽然放学后不用帮忙收稻谷，也少了忙碌，多了玩耍的时间，可却少了一份童趣。那时并未觉得干农活很累，反而觉得很开心，因为可以跟小伙伴玩耍嬉戏，大抵那时的快乐便是如此简单吧。

夕阳已落下山头，夜幕也快降临了。晒谷场上的稻谷已经全部装袋封包了，刚刚还满地的稻谷，现在只看到一包包的袋子静静地躺在地上，等着主人将它们载回家去。今年的秋收告一段落了，农人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晚风吹来，惹得一身清凉，不禁打个寒颤，才发觉自己该回家吃饭了。思绪也止住了回忆。看着眼前静悄悄的晒谷场，鼻头一酸，才发现，过去的就再也回不去了，只能独自怀念。











来源：东岸，图文：钟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