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汕尾面向全国媒体召开新闻通气会。从事后的新闻报道来看,有一个细节被大多数媒体忽视。
汕尾市委书记石奇珠在介绍汕尾经济社会发展的基本情况时,谈到深汕特别合作区,用的说法是“深圳的第十一个区”。 去年,省里对深汕特别合作区体制机制进行调整,建设管理交由深圳全面主导。
笔者留意到,在深圳的官方表述中,体制机制调整后的深汕特别合作区是深圳的第“10+1”区,而不是第11区。 有人可能要抬杠,10+1=11,两者没有本质区别。的确,但细细体味,针对一个重新出发的地区,这种差异表述的背后,是复杂的社会心理的变化。
说深汕特别合作区体制机制调整对汕尾人没有触动甚至是冲击,显然是自欺欺人。调整之初,在诸多媒体尤其是自媒体的狂欢式报道中,深圳向东再造一座城之类的深圳思路、深圳创举得到非常充分的展现,而在这中间,汕尾的声音和诉求,其实是缺位的。复盘那段时间的舆论,不难发现调整带来的角色变化以及投射在汕尾的影响。
而此次汕尾官方直接使用第11个区的称谓,说明汕尾社会已经跨越因体制机制调整而起的波动。汕尾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邹广在前述通气会上进一步称,深圳和汕尾,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邹广称,深汕合作,需要大度。 通气会后的媒体实地采访行程,有一整段安排是在深汕特别合作区。这次采访活动由汕尾市委、市政府主办。汕尾主办的活动,延伸到合作区,这在一段时间内,是非常少见的。
而在这之前,深圳对口帮扶汕尾指挥部换帅。履新不久,总指挥叶健德就带队到深汕特别合作区调研。在调研后的官方通报中,“区域合作”成为最强音。通报中写道,“双方一致认为,推进区域合作将带动汕尾依托自身资源、市场等比较优势,获取深圳在产业、资金、项目等方面的支持。与此同时,由深圳全面负责建设管理的深汕合作区也将为汕尾带来短期内难以自生形成的先进产业和大量人才,带来先进的发展理念和管理经验,成为汕尾追赶先进地区、实现跨越式发展的战略支点。”
事实上,更早的时候,在海丰,笔者听到这样一种说法:海丰可理直气壮地对外宣传,海丰是深汕特别合作区所在地。 目前,深汕人的整体概念尚未完全成型,合作区的居民可能面临着是海丰人还是深圳人的身份焦虑。我们欣喜地看到,6月28日,中共海丰县第十一届委员会第九次全体会议表决通过鹅埠、小漠、鲘门、赤石西部四镇改设街道办。多年以后,人们会发现这次镇改街对合作区发展的意义。
以上种种表明,对于深汕特别合作区,汕尾的表现越来越成熟。不光官方,在汕尾民间,越来越多的人也期待深汕特别合作区越来越好。多名在东莞经商的汕尾籍乡贤都提到这样一种事实:东莞靠近深圳的那几个镇,也就是所谓的临深片区,房价比东莞市区还高。房价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市场看待一个地方发展态势的风向标。
一位汕尾乡贤说,深汕特别合作区发展起来了,最先得到辐射的必然是汕尾,因此,大家都乐见其成。值得一提的是,叶健德也表达了要在临近深汕合作区的片区建立产业转移承接区的思路。
目前,关于合作到期后,这块区域到底是归汕尾还是深圳的讨论越来越少。合作区没有涉及区划调整,但相信市场力量和经济手段,最终会超越区划的限制。那时,区划意义上这块地方到底归谁,就显得不重要了。
本文来源: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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