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刷手机视频获悉,全国各地高考陆续放榜,看到有人欢喜有人忧,金榜题名者犹如唐孟郊登科后“春风得意马蹄疾”之状。不过,今非昔比,一考定终生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常听说,高考只一张纸,一生一幅画,需要自己努力去描绘。普通学历之人通过自身不断学习照样可以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读书学习是伴随终生的事。
北宋黄庭坚说:“一日不读书,尘生其中;两日不读书,言语乏味;三日不读书,面目可憎。”如果不读书,一个人的内在精神状态会变得沉闷,言语会平淡无味,容颜会改。
读书的好处是毋庸置疑的。手捧一束典籍,扑面而来的是远古的风神和韵致,它是浓缩的谆谆教诲,是广博的古老心跳,是时间一层层摞起的高度。不断玩味,揣摩其思想,就是与贤士哲人的深入了解和神交,潜移默化地培养人的风度和气质。它的价值缓缓释放,是渗透式的滋养和浸润。腹有书诗气自华,一点也不假。
既然,读书有那么好的作用,是不是都喜欢读书?恐怕不尽然。一人不好读书,总有种种理由,或嫌天气热,或怪光线弱,房间不宽敞,不一而足。上世纪30年代,林语堂先生在一次作《论读书》的演讲中曾引用一首打油诗“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最好眠,等到秋来冬又至,不如等待到来年。”来讽刺不好读书,懒惰之人。古人强调读书“三上”“三余”,换到了今天虽有点不合时宜了,其实质是希望人们能够尽可能地利用一些看上去不显眼的碎片时间,来多读书,充实头脑与心灵。古所谓“书淫”,更是无论何时何地皆手不释卷。一人要读书,非必要正襟危坐几净窗明才能做到,在车上,公园里皆可读。曾经,在公交车上见到一位中学生捧着一本书在全神贯注地阅读,周围的乘客拿着手机不是在刷视频就是打游戏,还伴随着兴奋声,他始终静默,不受影响。如此情景,反而,与周围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诚然,读书是件苦差事,没有掌声,没有喝采声,也没有鲜花。孤独的时间只有无声的书籍相伴,且有些枯燥,其实,那是一场自我修行。
中国第一女诗人李清照及其夫赵明诚,倒是乐读书。他们都同样喜好读书藏书,李清照的记忆力又强,所以每次饭后一起烹茶的时候,就用比赛的方式决定饮茶先后。一人问某典故是出自哪本书哪一卷的第几页第几行,对方答中先喝。可是赢者往往因为太过开心,反而将茶水洒了一身。由此,还诞生了一个典故——赌书泼茶。李清照在《金石录后序》里,就有一段极逼真极活跃的夫妇读书生活写照。她说:“余性偶强记,每饭罢,坐归来堂烹茶,指堆积书史,言某事在某书某卷第几页第几行,以中否角胜负,为饮茶先后。中即举杯大笑,至茶倾覆怀中,反不得饮而起。甘心老是乡矣!故虽处忧患困穷,而志不屈。……于是几案罗列枕籍,意会心谋,目往神授,乐在声色狗马之上……”
读书还需要有独到见解并有敢于阐说的胆识。荀子说:尽信书不如无书。别人文章的好,要说出道理来。同样的文章,他的看法该尊重,也可以提出新看法。《红楼梦》作为一部巨著,自诞生以来,对它的研究,经久不衰,并形成了一种学问——“红学”。有脂砚斋为代表的评点派;有周春为代表的索隐派;有胡适为代表的考证派,等等。不同流派用不同的视角,得出不同的结论,这样才能将红学研究推陈出新。类似的典籍还有《周易》,形成象数派和义理派两大流派,他们或是作注释,或阐发义理,或者是挖掘象数,逐渐形成了“易学”。
如果一个人光会读,没有提出新意,那读得再多,也只算是一个行动的两脚书柜。已故当代学人童庆炳曾在其博客中写到,自己指导的研究生写的论文,从头到尾,通篇引经据典,就是没有自己的看法,文章没有骨架。此类情况,说他没有读书,却能大幅引用,说他有读书,却挑不出自己的新观点,这是从事学术的大忌。
如今,资讯发达,只要动动鼠标或指尖轻触手机屏幕,就能阅读电子书,畅饮知识。关于“读书”之事,可以写成一部书,在此,只是肤浅之谈。读书还是要为书而读,不是为读而读。
来源:善美东岸 文字:马泽松 图片:网络 编辑:马泽松 审核:黄晓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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