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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搞卫生，翻箱倒柜，忙得不亦乐乎，拉开抽屉，发现一本影集，静静躺着，略旧，淡黄色，约一尺见方。顿时，烦躁的心情变得平静。 记得它是二十多年前买的，彼时还是学生时代。青少年时代，容貌光鲜靓丽，不少人喜欢照相，给自己留下倩影玉照，还能记录成长过程的点滴，我也不例外。
翻开封面，第一页装的是黑白照片，都是童年时代拍的。最喜欢的一张是仨兄妹在红场红宫的合影，是过春节时拍的，照片的背景彭湃雕像，当时的我，大约八岁，第一次见到相机，觉得很是新奇，有成年人那么高，用四根木支撑着，相机还盖着黑布，拍照前，照相师傅再三叮嘱，摆好姿势，眼要看摄像头，“咔嚓”一声，留下眼前这帧老照片。自己站在中间，黑白分明的双眸，圆圆的脸蛋，胖嘟嘟的，小肚子挺挺的，笑容灿烂，眼神狡黠望着前方，一个很陌生却又和我关系那么密切的人，三十多年前的自己。左右两旁是大妹和二妹，各抱着玩具，笑得灿烂，稚嫩的脸庞泛着天真。童年时代，不少家庭过春节才拍，平时很少照相，我家也例外。
翻开另一页，一张彩色照映入眼帘，那是刚上初中参加秋游时的单人照，同学给我拍的。十三四的样子，眼眸清亮，穿着蓝T恤、牛仔裤和粗布鞋，成年人般的身高，明媚的阳光绕过檐角，撒在自己的身后，露出微笑。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殷实的家庭都买得起相机，但还算是奢侈品，三五好友，外出郊游，带上一个相机，装上胶卷，随时随地，留下美好时刻。家里有相机的同学人缘格外好。
又有一张彩色照，我和三位同学一字排开，双手捧着奖状，后面站着两位指导老师，大背景是“初二级演讲比赛”，我以高尔基的《海燕》为内容，获得二等奖，比赛地点是会议室，时间是周六下午。照片中的我，面无表情，笑容，却难抑制内心的喜悦。真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又一张是刚参加工作不久，远方的同学过来探望我，他们没有见过海，我们到海边玩了整整三天，那里的美好风光和欢乐回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浅蓝色的海水，干净的沙滩，海边苍翠欲滴的树木，被风吹凌乱的头发，难得相聚的喜悦和灿烂的笑容，按下傻瓜相机卡门，把这一刻留了下来。当时，傻瓜相机如现在的手机，人人都买得起。若干年后，大家一有联络，还不忘提起。
再一张则是毕业十周年时拍的单人照，自己也算是经过人情冷暖的人，背景是站在海边，目光不再对着相机，而是望着远方，有一定涉世经历的人，多了一份淡定和从容。照片内容立体感很强，是一位有摄影经验同事用数码相机帮我照的。
我重新回到第一页，有点烦躁，迅速地又翻了一遍。几兄妹的童年春节黑白合照，初中的秋游和获奖照片，同学聚会照，中年单人照……三十多年 的时光转瞬即逝，时间在手指间“哗啦、哗啦”滑走，笑声哀痕，天光云影，回忆层层叠加。
照片还有许多许多，回忆也有许多许多，时间像远方暴虐的风，吹倒树木，吹散尘沙，但却永远吹不断人心与回忆之间那根永恒的线。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照片也如雪泥鸿爪，从小到大，每一次成长的经历，每一次酸甜苦辣的尝试，我们只能去用照片或用记忆去挽留去储存，偶尔想起的时候，拿出来看看，腾出来感受，看看以前的自己，想想以前的自己，或好或坏，这就是以前的自己。看着影集，自己还想起一句话：人生最美是童年。不知大家同意否?
来源：善美东岸，文：马泽松，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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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24 15:39: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