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的粿条汤

名园老马

在这座潮汕小城，不少人下班后，便到小食店买一碗热气腾腾的粿条汤果腹。

北方喜面，南方爱粉，潮汕人独宠粿条。粿条是用米浆制作而成的，通常抓一把粿条放置碗里，然后放下若干配料，浇一大勺子热汤，再撒下胡椒粉、芹菜等调料，便可食用。粿条汤也算是快餐吧——但是我总觉得粿条汤的味道是独特的，比如粿条的柔软、汤水的清甜，尤其在夏天来一碗，不但温饱，而且解渴，非常舒服。

在小城，粿条汤店有好几家。有的已经开了十多年，有的甚至开了几十年，做出了口碑，远近闻名。每到中午，门庭若市。光排队，有时要耗费半个小时，但大家为了“那一口鲜”，也算是豁出去了——不管时间有多长！

小城的粿条汤虽然做法大同小异，但配料、做法各异。在桥头那家老店，店员早已将粿条按量放在一个个大碗里，以备下料、舀汤水进去。若有光顾，另一位动作迅速，依次用钩子从卤水锅里钩起一块三层肉、一条猪肠、一大块肉卷，顿时喷香袭来，将其各自切成若干块，放置大碗里，刀法明快、熟练，可见经营多年。还从一个小锅里舀几个粗丸放置其中。所谓粗丸其实是猪肉丸，不过是手工制作，丸子捏出的圆形比较不规则。

随后，店员再从另一个热滚滚的大锅里舀一大勺子汤水和着肉丸浇在粿条上，还不忘再舀一小勺子卤水进去，最后撒上胡椒粉和芹菜，便大功告成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粿条汤，吃起来，便“百味”交集，柔软的粿条、软香的三层肉、咸香的猪肠、绵软的粗丸、浓香微甜的肉卷、有韧劲的肉丸。还有那一大碗汤水，喝起来清甜爽口，混着粿条和配料享用，让人大快朵颐，百吃不厌。

我家附近有一家粿条店不用卤水做配料，而用新鲜的猪杂等，颇具特色。其店不过二十多平方，店面摆放大柜台，上面有多个用生菜铺开的大盘子，各自摆着生瘦肉、猪肝、猪心、沙白、大虾等，放在生菜上明显想达到保鲜作用，柜台上还放着多个塑料篮，摆着肉卷、肉丸、苦瓜、生菜、豆芽、粿条、面条等。乍一看去，红的、白的、黄的、绿的……琳琅满目，煞是吸引人。点了一份粿条面后，只见年轻的老板先拿着一个小锅，从柜台上的大锅舀一大勺汤水进去，放在旁边的燃气炉慢慢蒸煮，随后抓一把粿条和面放进去。然后拿着一个小盘子摆在身边，用刀各切出几块肉卷、瘦肉、猪肝、猪心，再拿几个贝类对着口子对切，拿几个肉丸一起放在盘子上，倒进小锅里蒸煮，再切一些苦瓜放进去，盖上锅盖。在大火之上，几分钟后起锅。再下点调味料，便能开吃了！这份粿条汤，虽然加了面，但还是以粿条居多，大概是潮汕人最爱的口味吧！

这店的粿条汤虽然不像卤水配料那般咸香，但汤水却更单一的清甜，粿条、面条经煮后柔软而味香，入口即化。其中的肉卷、瘦肉、猪肝、猪心等配料经过汤水的滋润，口感更好。它们如果沾着辣椒酱，入口便有辣香味，非常开胃。品尝这份小小的粿条汤，洗涤着心身的疲惫，让忙碌的心安静下来。

小城的粿条汤一份普遍15元，大家都吃得起。午后，很多打工族都来店里吃，实在物美价廉，料丰而实惠。

我还听说过，在小城，一些爱心人士会煮一些材料丰富的粿条汤到爱心食堂里“送温暖”，长者们吃着热气滚滚的粿条汤露出了温馨的笑颜，啧啧称赞大家的爱心之举。小小的粿条汤虽然不能改变什么，但却是一条线，连接着彼此的心灵。

来源：善美东岸，文：彭伟栋，图：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