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陪衬下的夕阳西下,幻化着一帧帧迷人的图景。夏日的黄昏,霞光挥洒,美得醉人。人们也总会寄希望于那云端的美,绚丽在稻谷成熟的夏季,在日落西山的田野,陪着我们等暮色渐浓,去聆听风吹稻海的声音。那一阵接着一阵的翻腾,似乎在准备着一场盛大的六月农事。
缘于对祖辈农民那份特殊的感情和骨子里的偏袒,一直都觉得农村就是一片广袤的天地,因为那里有祖辈们留下的勤劳身影,土地上有他们流淌的汗水,成就了农民憨厚朴实的本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就是被人们褒义的、闪亮的东西。我们的父辈,也会积极地在各自的生活中,安分地演绎一个属于自己平凡的角色,想方设法地让自己的土地四季更替,承载着从播种到收获的过程。 或者,人们都会习惯性地对收获情有独钟,而忽略了枯燥而漫长的成长过程。那是伴随着凄风楚雨和寒暑交织的多重围攻。一场夜里突如其来的暴雨或者无情的狂风,都会让农民兄弟们揪着心辗转反侧。那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担忧,自己付出汗水和时间的阶段性成果面临着被一夜损毁的可能,哪怕是已经习惯了四季自然灾害的破坏打击,内心依然充满了无奈和惶惑。所以,对于农民祖辈们流传下来,反映收获的话语感触特深:农民的收成,一半靠的是天年,一半靠的是勤劳。
因为是仲夏,太阳虽然受到白云的遮挡而暂时归隐,那逼人的热浪仍然如十面埋伏般无法抵挡,突袭而来的还有那些夏日耕耘的陈年旧事。记得自己还是个小农民的时候,农耕工具传统而落后,耕牛是农民赖以耕作的重点主力。所有看得见的农田,基本上都是由耕牛经过犁、耙翻覆平整,再由农民因地制宜种上不同的农作物。这种耕耘,耕牛埋头苦干,是完成任务的真正“功臣”。特别是夏秋季,紧张的农忙筹备,农民们一边关注着农耕节气,一边把田头耕作的前期工作准备充分。 那种热火朝天的夏季农忙画面,已经成为几代人带着苦难的难忘记忆。这里农历的六月,也是花生收成的季节,这个时候的天气,大概率都是骄阳如火、雷阵雨随时上阵,人们随时准备着抢收。田间地头到处可见忙碌的身影伴随着欢声笑语,制造、渲染着和谐祥和的农家丰年气氛。一家子的劳动力,把农民对于来之不易的收获满足,全部呈现在自己流汗劳动的地方。
抢收了花生,马上又迎来了早稻的收割。家里的耕地多数是带梯级的小块地,只能依靠手工用“禾镰”收割,割的时候,把稻秆一扎一扎整齐摆放好,然后用脚踏的人工“打禾机”,将一扎扎稻穗架在滚筒上滚动脱粒。打禾机储藏斗里的谷粒,就是辛苦劳作了几个月换来的“战利品”,谷粒装的箩担越多心里越高兴,因为那是丰产的体现。这种场景,最能体会那种“粒粒皆辛苦”辛劳和苦累。 哪怕稻谷收割已完成,农活也没能轻松地告一段落。收拾禾稿、犁耙农田、除田边草、糊田塍等杂活,都是一连串的农耕准备工作。而且还必须在立秋之前的十天半月内侍弄完毕。老一辈对于耕作一直都有讲究,从节气上来讲,立秋之前就要基本完成插秧耕种。这也是农民兄弟的祖辈在劳动实践中总结出来的经验,自己也坚决认同并礼赞劳动人民的实践智慧,所以每次参与田间劳作,都会有不同的体悟。
传统的农耕,最需要体力的坚持。田间的劳作都是力气活,特别是老家人说的客家俗语“六月翻早”,因为时间紧逼、农活紧张,既要及时关注天气变化,择机抢收其他农作物和早稻,又要把握立秋节气的犁耙插秧。这些需要连续完成的工序,在酷暑季节特别消耗体力,令所有耕作者都会感到劳累和疲乏。 只要参与过六月艳阳炙烤下劳作的人们,就一定知道这个被我们称之为“农忙”的时间段,有一个我们最不应该忘却的主角,那就是陪伴着人类走过无数耕耘岁月的耕牛。如果没有实实在在地踩在田间地头,您可能永远也理解不了那句“气喘如牛”所表达出来的坚持。在太阳炙烤下,脚下广袤的田亩,就是这些默默无闻的“孺子牛”犁耙翻覆出来的沃土。一陇又一陇地犁铧,一遍又一遍地翻耙,且不说四季轮回,单这六月绷得紧紧的犁耙任务,陪着主人早出晚归,已是令人感动的付出。以前甚至这样想过:假如都怀着这种“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干劲,人们的生活是不是就可以更加地幸福美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失去了那种虽然落后,却仍然期待看到的画面,取而代之的是现代化的耕作方式。我知道,自己只是想借一些回忆,怀念祖辈的勤劳、回顾农民前辈们的“孺子牛”精神罢了。并借此提醒自己,务必尊重每一个来之不易的劳动成果。或者,我们不应该只关注眼前炫目的喜人收获,那些经历了时间和各种环境锤炼的过程,更是不可忽略的重点,它包含了走向成熟的所有酝酿。
来源:善美东岸 文字:彭武法 图片:网络 编辑:黄晓萍 审核:马泽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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