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镜寨,陆丰市东海镇的一个地名。地处东海镇政府隔河相望的北岸,隶属炎龙村委会管辖。炎镜寨是一个统称,包括新寨、径仔、大乡、月周围和高厝五个自然村,炎龙村委会另辖鳌围、洛州合计7个自然村,户籍人口一万多人,实际居住人口没有五万至少也有三万。北起望洋桥头、南至深草洋,南北长近3公里;东起炎镜寨大门前的螺河北堤,西至望洋河东岸,东西宽一公里多。两河夹一洲,风光秀丽。东海镇一些较大规模的商住小区大多建在这个范围内,是陆丰一个生机勃勃的发展新区。而人文历史的沉淀是在古寨、古宫。
陆丰县城所在地东海镇是一座开埠历史超千年的古镇,但奇怪的是千年前的原住民后裔找不到,宋朝以前的古建筑目前发现的仅存二处,一处是迎仙桥,始建于南宋宝佑二年(1524年);另一处是炎镜寨的华光帝宫,宫在历史长河中多次维修、扩建,但有实物佐证,那就是他们的镇宫之宝,一个白石香炉,阴刻“宋宝佑二年”。宫的规模以前比较小,也没有华丽的外观,改革开放后重建才装饰得富丽堂皇。宫内珍藏有明、清等不同年代的官府碑示及古壁画,有很高的文化研究价值。
1923年,彭湃来陆丰发动农运,经常住宿在六驿陆丰总农会旧址的林氏祠堂,祠堂的一间耳房解放初期就挂着一块“彭湃卧室”的牌子。距祠堂数百米的炎镜寨华光帝庙前的大榕树下是他宣讲革命道理的讲台。这里是城南一带农民赶集必经的路口,彭湃在这里讲革命道理,反对剥削,人人平等、耕者有其田等新思想,一字一句都深植于劳苦大众心中,常常是听众“三层围”,重叠椅。在彭湃的带领下,不仅炎镜寨各个村成立了农会,就连邻近的神冲、崎砂、乌坎、海仔、深埔、宽塘等村都成立了农会。大宫是革命火种传播的地方。彭湃还倡议将“华光帝庙”改称“大宫”,作为村农会会址。从此“大宫”这个名称一直叫到现在。大宫于2018年被省核准为红色革命遗址。
在彭湃宣讲革命道理的会场,有一位青年每场必到,且听得最投入,他就是高绍生。炎镜寨高厝村人,1891年出生于一个殷实的农家。童年读了几年私塾,是村里为数不多的文化人。他自幼有远大理想,苦于在积贫积弱的旧中国无处施展其爱国抱负。彭湃的革命道理说到他心坎上,于是跟着彭湃干革命。1924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5年当选为东海镇工会会长。张绍良成立讨逆军时,他兼任讨逆军的文书工作,跟着张绍良四处征战。1928年1月张绍良在征讨白旗会叛乱的战斗中中弹牺牲,是高绍生将他护送回队部。1928年3月海陆丰革命低潮,有朋友劝他外出逃避,并将他送到樟木头等乘船去南洋。在等船的那几天,高绍生思想斗争很激烈:逃走,自己是安全了,但他放不下战友。他在,工会的同志就认为组织还在。熟读兵书的高绍生深知士气在对敌斗争中的重要性。海陆丰武装斗争不是进行了三起三落,只要队伍在,相信在党的领导下,我们就能再次取得胜利。还有,他挂念妻儿。于是没有下船去南洋,从樟木头返回陆丰继续战斗。
他经常冒着生命危险往根据地送盐,这些事令家人印象深刻。为逃避敌人的搜捕,他将家里的神龛多做了一个夹层可藏身。一次敌人来伏击他,他逃了进去,敌人找不到就走了。他松了口气刚钻出来,一个敌兵返回来要取走落下的物件。邻里的群众见状,机智地大声冲敌兵呼叫:“先生,入来吃茶啦!”高绍生一听便知是敌人返回来了,又再逃进去,终算逃过一劫。这样跟敌人周旋了半年多,1928年的11月被敌人抓到,敌人软硬兼施的逼降,他坚贞不屈,坚守党的秘密,视死如归,敌人无计可施,残忍的将他杀害,年36岁。
革命岁月,炎镜寨是传播革命思想的阵地,成立农会、组建赤卫队,有徐添、高绍生、徐遐、张二妹、卢木定、徐四妹、徐武、黄新喜等先烈为革命献出了宝贵的生命。革命精神在这里代代传承,很多年前,革命后裔和村里有文化的青年人就整理出版了《炎镜寨文史图册》,系统整理了土地革命时期该村的革命史料;开设村革命史展室;几年前,陆丰市红色文化促进会成立,没有办公址,该村经商的年轻人郭文然知道后,主动腾出东海大道自己一间二百多平方米的铺面无偿供红促会使用,至今已四年。还慷慨捐资支持红促会出版刊物。他说,没有当日先烈的浴血奋战,就没有我们今日的幸福生活。感恩回报社会,积极支持红色文化建设是应该的。 走过炎镜寨,感受一个红色村的古典人文之美,新时代的奋进之美。
来源:善美东岸,图文:吴志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