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甜无粕“晨洲蚝”

名园老马

每年冬春是蚝收获的季节，我国民间有“冬至到清明，蚝肉肥晶晶”的俗谚。早就听闻位于汕尾城区红草镇的晨洲村，就因生产出酥甜无粕的“晨洲蚝”而饮誉四方。然而，百闻不如一见，百见不如一尝。在一个明媚的早晨，呼吸着春天的气息，追随着春天的脚步，慕名来到了晨洲村，为的就是见识、品尝他们独特的“晨洲蚝”。

春日迟迟，万物在摇曳中苏醒。一踏进晨洲村，惠风和畅，在无限喜悦与新奇中，我参观了他们“耕作”的蚝田、加工厂等等，身临其境、亲自体验、深入领略蚝的博大精深。

一望无际，水天相接的蚝田微波荡漾、涟漪阵阵，生机无限。养了六十多年蚝的黄伯正在自家的小船上摆弄着吊养的蚝球，一只只水鸟从他头上盘旋而过，不时地发出愉悦的叫声，似乎是在问候多年的老朋友。天、地、人，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和谐而安详。

蚝，又称牡蛎，属贝类。蚝肉肥爽滑，味道鲜美，营养丰富，其价值为人所共识，素有“海底牛奶”之美称。“晨洲蚝”更因其体大、肉细、汁多而成为抢手货。究其原因，是晨洲村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一湾海色四面景”是其真实写照。它位于长沙湾中游，湾内两侧都是鱼塭和滩涂，而长沙湾历来是我省三大牡蛎生产地之一。经专家检测，这里水质优良，海上浮游生物丰富，附近没有污染源，各种自然条件优越，特别适合蚝的生长。

从来只知道有“农民”、“渔民”的叫法，但晨洲村的村民却获得在全国还是独一无二的“蚝民”这一雅称。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原来，晨洲村自开埠三百多年来，由于没有田地可以耕作，家家户户、祖祖辈辈只能致力于海水养殖。他们养蚝，就像农民耕田一样，年年岁岁，周而复始。蚝非常娇气，对温度和湿度要求很高，但上苍似乎特别眷顾勤劳的晨洲人民。他们随手往蚝田扔下一片缸瓦，掷进一块石头都会生出蚝来，是地地道道的“蚝乡”。提起晨洲这个村子，人们都知道那是养蚝的地方。显然，“晨洲蚝”已成为他们的一张特色名片。

到“蚝民”的加工厂去看看吧！但见这里有开蚝的、洗蚝的、晒蚝的、烤蚝的，还有把包装好的蚝送上运往香港、东南亚、深圳、珠三角一带的车辆的。这里除了忙碌的身影，还飘着爽朗的笑声。只见一群衣着光鲜的女子正用竹签娴熟地把生蚝一个一个的串起来，她们不时地有说有笑，脸上掩不住丰收的喜悦。

参观了“蚝乡”，见识了“蚝民”的生产情况，已是中午时分。我素爱海鲜，对蚝更有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嗜好。听到现在可以豪吃一顿，马上两眼发亮。想着那剔透乳白、丰润喷香的生蚝，我条件反射的馋涎欲滴。热情好客的“蚝民”把我带进餐馆，让我大快朵颐。但见上桌的有香煎金蚝、蒜蒸鲜蚝、香炸鲜蚝、咸菜焖蚝……其烹调方法，足有二十多种，简直够写一本《蚝菜谱》。每一种做法都色香味俱全，好吃至极，是名副其实的“蚝门盛宴”，着实让我这个“蚝客”大开了眼界、大饱了口福。

我到过不少养蚝的地方，也吃过不少地方的蚝。久吃成精，吃得多了，对各个地方的蚝的味道自然熟稔了起来。但吃来吃去，还是“晨洲蚝”最肥、嫩、鲜美。文学家梅尧臣曾赋诗《食蚝》：“薄宦游海乡，雅闻归靖蚝”。其实，我们今天所吃到的“晨洲蚝”就生长在长沙湾中游，而“归靖”，即深圳沙井这一带区域，“晨洲蚝”的美味甚至要比“归靖蚝”有过而无不及，任何吃过这两个地方的蚝的人都有此感觉。

因为“晨洲蚝”好吃，不少地方为了招徕顾客也把自己养的蚝叫做“晨洲蚝”，可内行看门道，养蚝好手黄伯说，正宗的“晨洲蚝”是肚子白，耳朵黑而厚且有六片，吃起来没有一点腥涩味，不是他们产的特点则没那么突出，这在他们一眼就能辨别出来。

民以食为天。蚝是一种亦雅亦俗的海鲜，冬至要吃，春节更要吃，清明还要吃。从星级酒店到大排档，人们都可以吃到鲜美的蚝。但现在的人们，吃已不是为了填饱肚子，更是为了一种情调。尤其是夜宵闲聚，人们往往喜欢在街边小店，约上三五好友，做一盘香气郁郁的晨洲炒蛋煎蚝饼，要上几瓶啤酒，一通神侃，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小日子的闲适与自得，就在此间获得，这也是岁月中的一种境界吧！

中国人爱吃蚝，外国人也爱之，尤其是法国人，蚝更是他们钟爱的珍馐。你看，法国大作家莫泊桑在《我的叔叔于勒》中，把蚝看得多么珍贵，又把吃蚝的情景描写得多么神圣、细腻而生动啊！在他们看来，吃蚝是一种高雅的行为，既派头、文雅、又高尚，那可是只有贵族才消受得起的哦！但他们的蚝又瘦又涩，显然没有“晨洲蚝”好吃。他们要是能够吃到我们的“晨洲蚝”，一定会一边吃一边点头一边竖起大拇指说：“ok”！“ok”！看来，我们比他们有福气得多，不必为了吃蚝而发愁，要是能够吃上鲜美的“晨洲蚝”，更胜似活神仙。

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让传统养蚝业在现代经济条件下发扬光大，一直是市领导和农业部门所牵挂的一件事情。曾有市领导在“龙年走基层”活动中，首站就来到晨洲村，针对他们“有品无名，有牌不响”的状况提出了战略方案。他说，要在晨洲这个地方用蚝壳建一个博物馆，使客人了解开蚝、喂蚝的过程，来这里现场体验、试吃，品牌才叫得响，这是多么鼓舞人心的蓝图啊！如今， 随着“三大工程”的深入推进，晨洲蚝已是家喻户晓的品牌。

饮茶，喝酒，是一种文化；吃蚝，当然也不例外。蚝的全身都是宝，蚝除了肉可以吃，珍珠可做装饰外，蚝壳可供用药，还可以建筑蚝屋呢！顿时，我仿佛在晨洲村一个以蚝为主题的博物馆里，自豪地以一个汕尾人的身份向外地游客乃至外国来宾介绍“蚝文化”。

潮涌红海千帆起，喜看蚝乡满眼春。蚝好吃，这人们都知道，但人们更想吃到正宗的“晨洲蚝”，也让正宗的“晨洲蚝”能被更多的人品尝到。李白诗曰：“雁引愁心去，山衔好月来。”我们相信：在党政部门的关心和当地群众的共同努力下，酥甜无粕的“晨洲蚝”将走得更快、更远；“晨洲蚝”的牌子将叫得更好、更响；“蚝民”的生活将过得越来越红火！

来源：东岸，文：吴小冰，图：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