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园老马 发表于 2019-9-22 20:41:55

文天祥与方饭亭

方饭亭, 地方不大,仰俯之间,就有了气势,有了抗元的正气,世间便有了有了伟大与渺小的比照,有了视觉空间的变异和倒错,因此也就有了游观和冥思的价值。客观景物只提供一种审美可能,而不同的游人才使这种可能获得不同程度的实现。文天祥便以以自己的精神力量给海丰的自然景物注入了意味,而正是这种意味,使无生命的自然形式变成美。因此不妨说,文天祥不仅是海丰自然美的发现者,而且也是海丰自然美的确定者和构建者。
文天祥一生转战南北、戎马倥偬的生涯,也许就在海丰,宣告着文天祥进入了一个新的人生阶段,就是在五坡岭炊烟袅袅之际倏然画上句号的。成了他突围的最后驿站。
文天祥一生走过的地方很多,为什么海丰成了他人生最美的一站呢?入粤近10个月的时间里,主要活动在海丰。其间,他经历了什么,又留下了什么?


01
孤军在外的巨大孤寂 行廷君臣的疏远,让文天祥内心蒙受巨大的孤寂,景炎三年(1278年)二月,文天祥从泉州至海丰,屯扎丽江浦。此次来只为寻帝。文天祥此时的到来,是因为他得知南宋小朝廷成了海上流亡政府然而,当文天祥抵达丽江时,行廷早就没了踪影。他们已从海路转移至浅湾(今饶平南澳岛),后又逃到秀山(珠江虎门内的虎头山),井澳和硵洲(广州湾口外海中)。难道行廷君臣不知道文天祥的消息吗?非也。文天祥在江西取得一系列的胜利后,屯扎在丽江浦上的宋端宗还在水师大营赐宴与臣同欢庆贺呢。行廷的突然撤离,我们虽然不能断定是故意之举,但不将消息告知文天祥,而让一支残军孤悬在外,且又是近在咫尺,在道义上多少是要受到谴责的。
人们有时会想,像文天祥这样让中国人共享千年的忠气的代表,应该是他所处的时代的无上骄傲,他周围的人一定会小心地珍惜他,虔诚地仰望他,总不愿意去找他的麻烦吧?事实恰恰相反,越是超时代的名人,往往越不能相容于他所处的具体时代。文天祥如此,岳飞也如此!更何况当时的皇帝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娃娃罢了。

02
张世杰与陆秀夫在想什么?
在当时的朝廷,文天祥、张世杰、陆秀夫可谓力挽南宋狂澜的巨柱。但在对待文天祥的问题上却用的是小人的手法。
为什么张世杰和陆秀夫不让文天祥与朝廷会合?
我们还要来回顾这段历史:德佑二年,元军逼近临安,州县守将望风降附,丞相陈宜中、参知政事陈文龙、同签书枢密院事黄镛等大臣相继出逃,文班仅存六人,朝中日夕惶惶。前往勤王的文天祥临危被授枢密使,满朝上下首要他做的事就是到元营会议降约。他却在元统帅伯颜面前保宋宗社、出言不逊而被扣押。其后,历经九死一生,由今天的南通遥望港(这个港口因为纪念他后来才改成此名)乘船到福州寻益王,正赶上陈宜忠和张世杰立端宗,文天祥被任命为通议大夫、右丞相、枢密使。单从职务上看,文天祥似乎集军政大权于一身,而实际的权柄却操纵在陈、张二人的手里。由于他们的排挤,文天祥在中央无法施展才能,被迫自请到故乡江西设都督府招兵。后来,身为丞相的陈宜忠见大势已去,脚底麻油溜到越南去了,朝中掌握权柄者换成张世杰和陆秀夫。
拒绝当然需要理由,况且对于文天祥这样的重量级人物。于是,似是如非的舆论出现了:既然当初认为无容地之身而出走,如今再次归来岂不同样困扰?再说,他不是一直在瘟疫流行区吗?若是将那病毒带回朝廷的话……
这是一种真正精神上的孤独无告,对于文天祥,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了。

03
小人牵着大师,大师牵着历史。小人顺手把绳索重重一抖,于是大师和历史全都成了罪孽的化身。一部中国文化史,有很长时间一直捆押在被告席上,而法官和原告,大多是一群群挤眉弄眼的小人。
入朝无望的文天祥不得不考虑以后的出路。可是,一张大网悄悄地向文天祥扑来。元朝的军队把他网住了!
狱中的文天祥不为荣华富贵所动,不寐其床,不穿其衣,不食其栗,昼夜穿着宋朝的旧衣,面南而坐,只吃友人送来的食物。
狱中三年,元朝驱使南宋降相、废帝来说降,又曾示之以骨肉亲人以图感化,元朝宰相亲自出马劝降,但文天祥丝毫不无所动。
元朝至元二十年(1283年)元月8日,元世祖忽必烈亲自作最后一次劝降不成。是夜,文天祥他面临正是这种难言的孤独,使他彻底洗去了人生的喧闹,但他无法对话的地方寻找对话,于是对话也一定会变得异乎寻常。灵魂竟然寂然无声,突然冒出一种宏大的奇迹,让这个世界大吃一惊。写下《自叹》一诗:猛思身世事,四十七年无。鹤发俄然在,鸾飞久已殂。二儿化为土,六女掠为奴。只有南冠在,何妨是丈夫。
9日,文天祥被处死,时年47岁。
引导千古杰作的前奏已经鸣响,一道神秘的天光射向他最后的驿站—海丰,后人总想起他那首明志《过零丁洋》: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沉浮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他注定让这个世界大吃一惊!
(图/源自网络)






本文来源:陈十三观世界,作者:陈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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