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邮票,大乐趣
近日,住宅小区的门卫给我递送了某出版社寄来的信件,接过手,发现信封上的盖销邮票,已不见了,诧异之际,亦勾起自己少年时代的集邮往事。在上世纪90年代,集邮活动在全国风起云涌。恰逢自己中学时代,为了能买邮票,自己把零用钱省下来,揣在怀里,刚买到手的邮票,会被小心翼翼装裱在集邮册里(类似相册),每天习完功课,都要拿出来看看,甚至睡觉之前也要瞧一下,才能安然进入梦乡。
每年元月或“五一”“十一”或遇有重大国家纪念日、历史事件如纪念法西斯战争胜利50周年,庆祝香港、澳门回归等等,国家邮政局就会推出系列邮票(如生肖票、纪念票)发售,为了买一套心爱的邮票,许多邮人和一些青少年(自己也是此列),甚至白发苍苍的老人都风雨无阻排队,乐此不疲,这既是爱好,更是邮趣。随着时间的推移,普通邮票的价格也不断提高,从十分到二十分五十分…再到如今的八十分,就这样接续买了六七年,直到外地求学时才结束。
其实,集邮是一件非常高雅的趣味活动。邮票内容往往涵盖历史人文地理、自然科学、花草鱼虫、风土人情特殊事件、科普政治经济,一本内容丰富的集邮册既是一本有益的课外读物,又是一本形象逼真的百科全书;是知识的海洋,也是科学的园地,是历史的教科书,又是艺术的宝石,适当地集邮可以增长知识,可以学到许多课堂上学不到的东西。
有人说邮票具有二重性,可以益智怡情亦能投资蓄财。我认为很多集邮爱好者更多的是为了怡情,也就是一种个人的情趣爱好罢了。如陶渊明在《五柳先生传》中说过:“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意念,便废寝忘食”。这就真正悟到了读书的好处。集邮亦不例外,说到底就是“玩”,作为生活的一种调料,只要不至于玩物丧志即可。大凡热爱生活的人,肯定有自己的爱好,非但不影响工作生活,反而会增加生活的乐趣,即玩物亦可养志。从古洎今,不少名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古代王曦之爱鹅,陶渊明爱菊,苏东坡喜砚,米芾拌石,近人金岳霖喜欢养斗鸡,恰好说明了艺术家精神世界的广阔,未曾损害他们的人品和志向。
虽然物对人有一定的诱惑力,可以影响人,但是,人是决定因素,才起主导作用。不但有玩物丧志之人,亦不乏玩物而无害于养志的例子。如春秋时代卫灵爱鹤而亡国,唐玄宗爱玩斗鸡而误国,宋赵佶创新瘦金体爱丹青而保不住东京。有些人以玩物为志,将爱好当主业,越玩越迷,这样的“志向”,还是丧了为好。
确实,现在的人忙于生计,但是,忙里偷闲玩玩艺术小品,也不失为自己生活加点“料”,不至于影响正业。试想想,如果我们的身边没有花卉小草,蝶飞燕舞,鸟语花香,生活反而有缺陷。
集邮除了个人兴趣外,更多的是看重邮票所承载了太多太多难忘的记忆和感情。邮票除了作为一种邮资凭证外,还是代表着个人的乡愁和思念。遥忆当年在外地求学,每逢节日来临之际,收到远方同学或亲人寄来一张贴着邮票的明信片或信件,无言的温馨问候胜于盛夏的甘泉流淌过心间。余光中将乡愁比喻成邮票,寄托着对家国的思念之情,将自己的情感融入到邮票之中,使人读到此篇无尽伤感。贾平凹在《废都》里借庄之蝶的手写出“把纸压在枕下,希望梦印成图画。把邮票贴在心上,希望寄给远方的她”的小诗,却意外的打动了我很多年,美妙的奇想和委婉的情思,纸会被梦印成画,邮票贴在心上就能有所寄,隐隐表达对心上人的思念。
在这个无趣的世界里,集邮确可以让自己的灵魂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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