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丰的粥
说起粥,大家都不陌生,操潮汕语系的人习惯把白粥叫做“糜”。记得小时侯,早餐常常是白粥,还伴有一碟酸菜或一碟橄榄菜,一小撮花生米疏疏落落洒在盘子中,几根油条或几个馒头,偶尔还有一个煎蛋在酱油碟里,在物质不甚丰盛的年代,不能说是不丰盛了,如遇到盛夏的早上,我母亲常常提前盛几碗粥来放凉,以不至于烫口。自己常常吃完早餐,就已经大汗淋漓。当时,白粥清稀,不见颗颗米粒,不黏和,平淡无味,感觉喝粥不用嚼,只管吞就行了,如同饮水。为了不清稀常常添加红薯,一碗下肚,饱腹感满满。也有例外。记得有一回因肠胃不适,需要戒口,不能随便吃硬块食物。我母亲为我用小沙锅熬粥,用那种有柄有盖的(如今市面亦能见到),大概能煮两碗粥,放在煤炉上慢慢熬煮,用生米淘净慢煮,一次性加满水,中途无需添加。始终不用搅和,任它翻滚。如此煮出来的粥,有黏性,烂,还可以看见颗颗米粒,清香。并佐以姜丝、瘦肉,其味甚佳,至今难忘。
一说到粥。不禁想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吃法。大抵古人食粥,应该出于两种考虑。一是节俭。家贫米乏,只好食粥。汉代乐府《东门行》歌辞说,“他家但愿富贵,贱妾与君共哺糜”,讲的就是这个意思。二是养生,宋代诗人张耒在《粥记·赠邠老》中说:“今劝人每日食粥,以为养生之要,必大笑。大抵养生命、求安乐,亦尤深远难知之事,不过在寝食之间耳。”用意正在养生。至于晋惠帝司马衷所说“何不食肉糜?”的话,却被引申成对事物片面认识的名词,也把粥和笑话扯上了关系。
同时,还不免想起寺庙的粥,现在,不少寺庙如莲花山鸡鸣寺、云莲寺等,常常给游人或香客免费提供清粥,用大锅熬煮,清稀平淡,还配有一碟豆腐、腐竹、花生米、咸菜等,吃多了甘肥,来碗清粥的确不错。曩时,寺庙是慈善机关或好心人士施舍救济的地方;如今,每逢假期,厌倦了城市喧嚣与烦扰的游人,看完山水风光,坐下来,稍事休息,再喝一两碗清粥稀饭果腹,虽清淡无味,但亦可缓解饥饿感,并感受世外桃源的惬意。
不过我们也得承认,某些粥还是挺好喝的。海丰的宵夜粥类挺丰富多样的,店家熬粥熟,滚烫之时,加上麻鱼的各个部位,不仅仅有鱼肉还有鱼饺子,鱼丸,瘦肉等,俟配料熟了再撒上一些盐和芫荽、芹菜,别有风味,名为“麻鱼粥”就是其中之一(麻鱼是潮语,其实是指鳗鱼)。一人一碗粥,还配有几小碟咸菜、萝卜干、小鱼仔、腌青瓜苗、咸干花生、炸花生,咸酸甜各种风味,由客任选。也有其他口味的,若是粥煮开后,加上猪肝、猪肾、猪小肠,是为“猪杂粥”。
现在的人白天正餐大鱼大肉惯了,不少店家推出“番暑粥”,粥里经常掺有红薯、白薯,味亦不错,还配有小碟小碗的小菜,荤素俱备,有青瓜、咸菜等凉拌青菜和咸鱼。也是不错的选择。
潮汕沙锅粥是粥类中的佼佼者。锅粥滚烫之时,依客所需,加入鱼、虾海鲜之类;或加入螃蟹、鸡、鸭、鸽等禽鸟肉;经过慢滚细煮,熬出配料营养,香气四溢。在严冬的夜晚,常常是食客的首选,几个好友围着一锅粥,边自己动手,操舀添加,边欢快畅聊。这种粥深入民间至今深受欢迎。
本文来源:看东岸,作者:马泽松
麻鱼粥,海鲜沙锅粥:P:P:P 半夜看这个···不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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