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古寨，独有韵味
借问古寨何处有？村姑直指新城村。近日，我们趁着空闲，走近海丰县赤石镇（今深汕特别合作区赤石街道）新城村里的新城古寨，只见寨墙上镶嵌着“汕尾十大最美古村落新城古寨”和“广东省民间文化遗产抢救工程赤石古村落群”两块匾额。
这座古寨坐北朝南，古朴凝重，门坎光滑，浸透岁月的痕迹。从正面的南门迈进去，我们伫立在方形的古寨里，一条平坦的麻石路，宽约2.5米，联通南北，直抵古寨北墙的两间神庙；另一条花岗岩石路横贯东西，直抵寨墙两个侧门，构成宽阔的十字街。新城古寨的建筑物便以十字街为中轴线，设计出十条横巷，宽达1.5米，形成交错有序的格局。每一条巷分割成东西两处，每一处均有连贯的五座房屋，讲究对称美的传统风格。历经百年风雨侵蚀，古寨主体风貌依然，但整体沧桑落漠，就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脸上布满了纵横交叉的皱纹。在古寨街头巷尾漫步，随处可见历史留下来的印痕，这才是真的古寨，在这里才能回望悠悠岁月。
海丰背山面海，北高南低，北部和西北部是层峦叠嶂的山岭。此乃众所周知的事情。相对而言，赤石镇位于海丰西北山区，面积大，崇山峻岭，森林茂密，而且地处惠州、潮州的官道要冲，历代皇朝均在陆路险隘的地方设置关城，以便保境安民。在海丰县的羊蹄古道上，曾有碑文记载：“或大盗踞为坚窟，则行人别由新岭、鹿坑、南山、小漠而去，既艰涉且多虞矣。”那么，问题接踵来了：始建于宋、元朝代的新城古寨，当时称：元新古寨，并延续至明末清初，地处平原地带，如何防御倭寇山匪的抢掠骚扰呢？
刚开始，新城古寨夯筑起四米高的灰砂寨墙，墙壁上布满枪眼，准备射击胆敢来犯的敌人。新城古寨的正南门牢不可破，这里就不必赘述了。单从东西两侧寨门的设计，就足见先民们煞费苦心的智慧。东西两边的寨墙上都设置有外门和内门。外门呈现正方形；内门则用砖石拱制成半圆形，左右门框各凿一排圆孔，便于插入圆形木棍；门楣中间凿出五厘米的凹糟，便于关门时放置封门板之用。鼎盛时期，有上千人生活在新城古寨里。根据村民介绍：门口寨墙有些朝外倾斜，按照风水说法，叫：吃外局，意思是赚外面的钱财。风风雨雨几百年，寨里仍有几百人居住，鸡鸣狗吠，杂货店里敞开供应琳琅满目的商品；眼前的洪氏祠堂，更是象征着其家族的兴旺繁荣。新城古寨内凿有七口井，满足寨民们的饮食起居；寨前面挖有一方池塘，方便妇孺们蹲着洗濯衣服。
俗话曰：防范于未然，新城古寨的村民们原以为就能安枕无忧，过上太平日子。时光流逝，朝代更迭。到了明末清初，山匪猖狂，侵扰频繁，闹得寨民们人心惶惶，鸡犬不宁，难以安居乐业。不得已，寨民们同仇敌忾，上下拧成一股劲，在原来四米高度的围墙上，再筑高一米，防范山匪的突袭，形成不可逾越的气势。此后，人们将“元新古寨”称为“升城古寨”。在当地话语中，由于“升”与“新”发音相近，人们干脆称它为“新城古寨”。
1949年2月1日，海丰县人民政府在赤石镇成立，锣鼓喧天，彩旗飘扬。新城古寨或许见证过；或许也见证第四野战军进入东江地区，歼灭顽敌，于10月11日解放了海丰县城。解放之后，面对大自然的淫威，包括台风暴雨的侵蚀，新城古寨依然屹立不倒。有一次，洪水汹涌奔袭，波浪滔滔，淹没了新城古寨，人同鱼鳖，多么尴尬和危险。时过境迁，古寨恢复旧貌，笑傲往昔有惊无险的一幕。而在隔邻的墙壁上，铁油红笔划出齐胸的高度，写着洪水浸痕，让人们永远铭记水火无人情的箴言。
返回路上，我们脚踩着坚硬的花岗岩石板，怅然地凝望：有那么几栋楼房，从新城古寨的旧屋中突兀而出，显得鹤立鸡群，格格不入。除了崭新漂亮外，不能给人留下丝毫的韵味。相反，古寨见证着岁月沧桑，寨里每一块砖瓦石头，每一座低矮而破旧的房屋，都演绎出一个个鲜为人知的故事，仿佛诉说着沧海桑田的悠久历史。骤然间，我们心底里蔓延出一种单调失落的感觉。有人形容，建筑是凝固的音乐。
新城古寨属于稀有、不可替代的旅游资源，宛如一曲美妙的古典音乐。短暂的参观，我还难以读懂古寨的全部，但是那原汁原味的古寨会让我久久难以忘怀。一阵清风拂面而过，我们在观望中醒悟：新城古寨颓废的残墙上，那丛杂树依然摇曳生姿，如诉如泣，仿佛飘来“留……留……”的声音，仿佛让人们留下来，续写新城古城这凝固的历史。
图文：吕珠满
编辑：马泽松审核：黄晓萍来源：善美东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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