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处是故乡
日前,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几位在深圳发展的朱姓年轻人,说年轻是因为年龄比我小,他们故乡在陆丰大安,已在深圳发展了二十多年。这段时间回来是为了建设他们共同的故乡——大安山寮。山寮是一个美丽富饶的乐园,而且我2003年去过,当时在《汕尾日报》发表了一篇游记《大安山寮的青橄榄》,那里的美景一直萦绕在脑海中,很想有机会再到山寮一游。年轻人看到我有此雅兴,说机会别等了,现在就载你前往。故地重游,真是一大乐趣。
大安镇地处螺河中下游,丘陵地貌,狮仔嶂大山是其屏障,自然风光秀丽。其美有三大与众不同的自然优势:一是山水相间,不仅有螺河绕过大安全境,境内还有牛角隆和三溪两个小型水库,虽说小型,蓄水量都在2000多万立方米以上。而作为自然风光的点缀,山因水秀、水绕山转,山水相连美到极至;其次,大安是高岭土富矿区,高岭土学名“三氧化二铝”,是一种纯白色或粉红色的沙粉。这是一种珍稀的矿产资源,但这里的田间地头,山坡河谷到处都是,整个区域就如同一张底色是纯白或粉红的画布,在这画卷上景物之美是令人震撼的。再次是大安人很勤劳,耕山育林是其传统,山坡、河谷种满成片的松树、翠竹,荔枝,山寮里还有梨、柿、橄榄、油柑、鸟梨、杨桃等果子。
大安的山寮位于狮仔嶂大山腹地,有很多个,最早是用来供看管山里作物工人住宿之用,有一些是大安圩有钱人的果园。但是,朱姓兄弟故乡的山寮则是他们的先辈在120年前从陆河县河口北溪村出祖来这里开居而建的,刚开始是搭建在大山里,自然就叫山寮,再后来家业发展了,人口繁衍了,建了房子,但山寮的名称一直沿用。人民公社时山寮是陆军大队下属的一个生产队,到改革开放后要办理身份证了,可能是考虑到山寮的名称不够大方、没气派,于是将山寮(朱厝)及邻近的彭厝、廖厝叁个小村合称“斗牛场村”,村民的身份证一直写着“大安镇陆军村委斗牛场村”,其实这里养的牛耕田都忙不过来,哪有空斗牛。二十年前我去山寮是从石寨的方向乘小电船去的,这回朱姓兄弟是用小车从安北、陆军方向的陆路进去的,他们这几年回来建设山寮就先修这条路。从大安中学路口到山寮有9公里路程,6公里是他们出资新修的,断断续续修了四年,投入近百万元。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但前提是要人勤快劳动。山寮面积有多大没有记载,种了什么果子,养了什么牲畜主人也不清楚,纯粹是自生自长的,安排几个雇工在那里看管和负责收获。在地势低洼的地方种点水稻和番茨,以备日常生活之用,其它的梨、柿、梅、李、桃、香蕉、杨桃、龙眼、橄榄等水果则多是野生的,最多是在树下除除草,施点农家肥,一到果子成熟季节,满山遍野的果子摘不过来,常常留在大山,烂在大山,要是孩子来山寮玩,常常是树下有果子捡,伸手有果子摘。朱家先辈是在清朝末年一户来山寮山发展,繁衍出一族人;上世纪八十年代,朱姓兄弟的父亲是政府表彰的“万元户”,一分一文就靠山寮的收获。也是在那个时候,他们在山寮建了一座“上三下三”的大房子!山寮未建水库之前,是大山小山连成一片,仅有一些弯曲的山间小路与外界相连,步行到外面的大安圩得半个午的时间。修建水库之后,大部分山被淹,只留下一些比较高的山头浮在水库上,交通得靠船只竹排,现在朱姓兄弟修了路,山寮与外界的距离拉近了,也有利于周边一带经济的发展。
一路上我好奇的问朱姓兄弟:投入资金和精力建设山寮有什么发展意向?兄弟爽朗的回答,没有。纯粹是因为这里是我们的“胞胎迹”(即出生地),是我们根之所在。
小车在山里左弯右拐,最后在山寮的房屋面前停下。朱姓兄弟的父亲、母亲就在山寮居住。朱老伯已九十高龄,当年获“万元户”荣誉时五十多岁,他是家长,也是当年勤劳致富的主力。看到客人来很高兴,中午拿出一瓶自己珍藏的好酒招待我们。他精神很好,很健谈,介绍他们的山寮原来是在山顶上,1983年才在这水库边建新房子。解放前经常有部队在山寮驻扎,当地群众称他们为“店山的人”(店,是当地方言,意为逃藏),革命史记载,1948年前后,革命武装“安安”队在河口、大安一带山区活动,老伯所说“店山的人”可能就是这些昼伏夜出打击敌人的战士。美丽的大安山寮是一处光辉的革命史迹。
朱姓兄弟在深圳拼搏多年,业有所成。西装革履穿过,西餐洋酒吃过,但牵挂在心头的还是故乡,最喜欢的还是母亲大鼎炒的园头菜。中午,在天井的露天石桌上就餐,看他兄弟俩伴老父亲饮一杯小酒,满满的都是幸福。人生何求,回家有爸妈是最大的幸福。伴九十高龄老父亲饮杯酒,这福份不是谁都能拥有的;橄榄树,三毛把它唱成歌,看朱姓小弟端着一碗番薯饭,碗上一片咸菜,蹲在橄榄树下吃起来,还有那凉爽的山风拂面,这情景如画、如诗!
朱姓兄弟的宏伟蓝图是希望尽快将进山的路铺上水泥路面,山里的果子能用汽车载出去;山里能用上市电,不仅方便村民的生活,也有利于山寮的发展。
今日之行,真正解读到朱姓兄弟对根守望的深情!真正欣赏到山寮自然风光之美,勤劳和睦新农村之美。
来源:东岸,图文:吴志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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