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钟敬文故居记
这几年跟隐舍一起,努力弘扬和挖掘海丰文化,走进地方博物馆,走访在世的地方文人墨客,也阅读了不少乡贤的著作,深感我们家乡地灵人杰。尤其拜读钟敬文先生的散文和有关民俗学的书籍,对钟老毕生辗转多地、致力于教育事业和民间文学、民俗学的卓著贡献敬佩不已,也因为有这样一位被誉为“民俗学之父”的乡贤而自豪。惭愧的是,直到今天,我才约上闺蜜颜和老姐,带着敬仰之心,去公平镇探寻钟老的故居。话说“探寻”,是因为书上介绍钟老出生于海丰县公平镇,而导航显示钟老的故居在平东镇山下村,距离县城25公里左右。咨询“度娘”,方晓平东镇于1974年从公平镇分出建制镇。我、颜和老姐,三人跟着导航,在只有两车道的山路上左转右弯,路上没有行人,没有车,沿路也不见几个村庄,我越开越心慌,总怀疑导航在山里面失灵。20几公里,我开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直到进了一个叫“上建村”的村子,导航才不自信的报出“您的目的地到了”。
停好车,看到一位高大的帅哥,上前问“钟敬文先生的故居是哪间?”不料帅哥用含糊不清且客家音浓厚的普通话回答:“我们这个村没有姓“‘钟’”的人家,我也不认识钟敬文,不过隔壁村就是姓‘钟’的,你们可以绕着山路过去,要过一座桥,小车可能过不去。”经帅哥这样一说,我们确定隔壁村就是钟老的出生地。于是,我紧握方向盘,忐忑着绕着名副其实的“山路”到了山下村。果然,一条低凹的小桥挡住进村的小车。其实车技高的司机,完全可以开过去,我这个超级菜鸟,就算了。于是,颜和老姐下车,一前一后,指挥我慢慢倒车,找个不妨碍别人进出的地方把车停好,然后走过小桥进村。
一进村子,见到一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孩,一打听,才知道,钟老的故居就在村口池塘边,村口有一条大路通往村外公路,我们是从村后进村的。看着村子里进出的几部小车,我们哑然失笑,导航果然在山旮旯里半失灵了。按照中学生指的方向,我们远远看到钟老的半身铜像矗立在一座三层的洋楼旁边,铜像另一侧是一层低矮的瓦盖廊亭。我们收起阳伞,脱下防晒手套,恭敬地走近钟老的铜像,行鞠躬礼,然后认真拜读廊亭里一幅幅壁宣上钟老的生平及其部分代表著作的简介。钟老写于2001年9月的铭志诗《拟百岁自省》“历经仄径与危滩,步履蹒跚到百年。曾抱壮心奔国难,犹余微尚恋诗篇。宏思竣想终何补,素食粗衣分自甘。学艺世功都未了,发挥知有后来贤。”令我久立其前,不断吟诵,似乎能读懂一点点。钟老一生谦逊、节俭、正直、勤奋、淡泊,一代学者,毕生追求,烙印着深深的民族使命感,以致他的学问人生与民族文化血肉相连。有报道对钟老赞誉“国瑞文宗”,真是实至名归。
钟老的故居是三间平房,典型的传统农家房屋。与钟老的赫赫成就相比,钟老的故居显得那么破旧。门口是砂砾土地,正屋,我们也称客厅,没有门,屋里地板上潮湿长苔、满是残砖破瓦,一张木椅布满灰尘,钟老的肖像下面,是两张残破不堪且脏兮兮的桌子。看着这一幕,我不禁悲戚起来,双眼噙泪,对着钟老的肖像双手合十再次鞠躬。我想着,我们能不能更好地把一代大师供起来,让他高洁的灵魂血脉更好地滋养故土的后代?!
带着对钟老的崇敬之情,也带着对钟老故居的悲戚之感,我们姐妹仨沉默着离开山下村,到公平镇水库边“钟敬文文化广场”再次瞻仰钟老。白石灰塑造的肖像,在蓝天白云下,肖像基石“人民学者钟敬文”七个大字赫然醒目;基石上,钟老坐姿稳如泰山,左手托着脸颊,背对马路,面朝水库,似乎在思考着民俗学在新时代下新的发展方向。。。。。。
2020.8.18于海丰来源:小草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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