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怀念的外婆

雷鹏

      外婆离开我已经将18年了，我每年很多日子依然会想起她。她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勤劳生活，爱憎分明的态度和举动，时时刻刻是我们外孙的一把遮风挡雨的伞，让年少又多兄弟姐妹的我倍感亲切和关怀。
      听父亲说那时候家里特穷，穷到无筒米可隔夜。因为我父亲6岁时妈妈（我阿嫲）下水摸螺（做菜用），又遇上大雨，感染风寒去世了。奶奶去世时父亲不懂事，做白事的时候晚饭，父亲还“高兴”有粉散叨配白米饭吃；挺心酸的！没有了娘父亲之后的生活显然崎岖很多，但是读书还是挺好的；漏屋偏逢连夜雨，父亲18岁的时候，要将考上潮安农学院的消息告诉他爸爸的时候，爷爷常年缺衣少食，食不果腹，常常饿胃而犯胃病，胃痛十来天而死了（按现在就不是个事）。没有了父母，也不曾有兄弟姐妹从此父亲成为了孤儿，刚好有遇上那个年代跟苏共交恶，国内勒紧皮带还苏债；很多学校都没办法办下去了，父亲上了不到半年的学就因学校关闭卷席回老家，个中心酸自有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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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机会让父亲考试了农村信贷员，父亲负责三个自然村；外婆那个村就是其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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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父亲有时在说母亲之所以能嫁给父亲，跟外婆关系可不少，那是父亲走村过户是日常的工作，外婆看着高瘦的年轻人非常能干有责任心，路过家门口时经常会叫他和喝水，或者给点吃的；父亲幼年丧母，所以倍感亲切。其实父亲是喜欢上另外一个姑娘的，后来外婆知道了之后还去拿姑娘哪里说：“这男儿已经跟我女人谈恋爱了，你不要在搭理啦”！
      听母亲说父亲家当时穷得连结婚用的蚊帐都是跟一个远房亲戚借的；就买了一张新的棉被都给一个隔房的老大娘藏起来，好说歹说才拿出来给父母亲结婚用；俗话说穷到无三迭吓（瓦）；但是同是贫穷的外婆从不计较这些，真的是凭着找一个跟你过日子的人那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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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母亲并非外婆所生，是当时一户人家所生，生了送外婆养育。外婆本来育有俩子，就想着捡来做“心晡伢”的；但是我想外婆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女人，所以不会为难养女的意愿，也当养女胜亲女（这个之后一些事可以体现出来），帮女儿找个好人家，在那个时代是正常的好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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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出生能够记忆外婆的事迹的时候，我已经有4/5岁了，外婆已经有60岁了，老人家有一边脚受过伤，走路不方便，一拐一拐那样。听父亲说我们出生的生活，外婆总是在百忙之中抽身出来陪妈妈十天帮个月，每次来的时候都是挑一担“艾伢”或者一担干木材；在那个没有天然气石油气的年代；材草是急需品，需要堆积的；如果碰上连续雨天，生火做饭都成问题。所以“未到惊蛰先响雷，四十九日开天门”“四九五月鸡啄沙”是大人们非常惆帐的心情，所以外婆带来了火种是非常的珍贵的必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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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村里没有亲人，那个时代每家都生有好几个小孩；我家几个兄弟姐妹从小就是放养状态，加上那个时代兄弟叔伯多就强的农村里，我父亲每天要跑邻村工作，母亲要去生产队赚公分，我们没少遭到其他孩子的欺负和打骂，老人说的；“朵厝咩鸡屎吃也没人理”，所以每次外婆来了是最幸福的事情，外婆每次来总是用手帕结四个自家鸡生的鸡蛋，想尽办法给我们带来几颗糖，见到我们后摸摸我们肮脏不堪的脸和头，在给我们每人一颗两颗糖，拿个面盆水给我们洗脚擦脸。天气热最喜欢在外婆坐的凳子下睡觉；外婆会拿个大蒲扇，帮我们扇走可恶的蚊子，扇来凉风，使我们可以安静的入睡！

雷鹏

外婆每次来的日子里，是我童年和少年时候最美好的时刻，回到家里有人在，可以按时吃上饭，也少了给同村的人欺凌的次数；记忆最深刻的是父亲跟目母亲经常吵架，但是主要外婆在我家里的时候，外婆会吼住常常理亏的母亲；这一点对那时候年小的我也是很敬佩外婆的，一个没读书的农村女人能够这么明辨是非，大公无私，胸怀宽广；以致这么多年都一直鞭策着我；

雷鹏

    外婆深知父亲自幼失去双亲的苦难和不易，有时外婆也会跟我们说起父亲是个苦孩子。虽然母亲是外婆拾回来养大的，只要有困难，总是想尽办法来帮助我们度过难关；每当农忙季节，年老的外婆如果身体不便，就会叫大舅过来给我家帮忙，如果大舅不乐意来，外婆会大发脾气拿拐杖要揍他的地步！也就因为这样，外婆曾经无数次遭到二舅和二妗的责备和数落，说她自己的儿子不顾去顾外人；有时还真为难外婆的。农忙作为家里的大儿子，我从小就顶替大人的劳力，去跟别人换工，也因为这样我也经常在农忙的时候去外婆家收割和插秧，每次外婆总是尽量的拿出兜里的盘缠，买块大点的肉，做几个好菜，笑呵呵看着我吃，要我多吃点，再多吃几块。一两天做完农活要回家，外婆总是偷偷从兜里拿出一块几毛钱塞给我（要知道那时候一块钱可以吃一两顿饭了）。其实外婆家里也不富裕，也是挺穷的家庭。

雷鹏

    家有一老如得一宝，当年父亲也曾经征求过外婆的的意见，要把外婆接过来我家养老，外婆再三思索还是拒绝了父亲的好意；一是自己有两个亲生的儿子，和孙子孙女，如果传话出去对儿子们不好听，而且儿子们也不乐意外婆这样做；二是怕拖累父亲，养这么多小孩还要养老的，外婆说老人家生苦病痛多是不少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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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也一直非常尊敬和孝敬外婆，有点好吃的或者有点零花钱也会偷偷的给到老人家，反而母亲还真没有父亲这么敬爱外婆的；